(The first half was posted last week.)
群落與認同
Stowe Boyd 和 Adrian Chan 曾經提過,「認同」是在社會脈絡下,所形成的社會建構。
當然,形式化的群落空間,以及其中的「成員」身分,並非建構此脈絡的必要條件;社會脈絡來自於人際互動時,依據共同認可的符碼,來確認彼此的歸屬。
因此,在開放網絡(如推特)裡,靠「#標籤」、「@回覆」等互動符碼來推測人們的社交關係,要比看追隨者名單來得準確多了。
即使沒有正式的群落功能,回覆和標籤依然能串起一張張逐漸熟悉的面孔。舉例來說,筆者最近在推特上,便藉由這兩項機制,無意間邂逅了一群冰島的音樂家和樂迷。
儘管如此,人們往往仍想要歸屬於特定的群落,來確保穩定的聯繫、認可和溝通。這也是早期人類學者所界定,最核心的人類需求之一。
在人際網絡裡,正是「我群」的概念,讓人能更清楚地傳達聯繫、認可、溝通,並讓眾人的注意力得以凝聚。
群落與行動
在建立歸屬和共享認同上,群落很有用處;對於維繫持續的行動而言,它更是不可或缺。
我們知道,網絡模式很適合針對時事,作出臨時而有效的回應。以海地賑災為例,號召募款的緊急訊息,便能在臉書和推特上迅速傳播。
但若要協調長遠的行動,需要的則是「不斷的溝通」,以及「穩定的步調」。
在此,我們不妨參考網際網路時代裡,最經典的自發式行動協調模型:開放源碼的專案組織。
開源專案發起時,通常會架設源碼版本庫、通信論壇/討論區、圍紀系統,以及負責臨時通訊的聊天室/頻道。
以上這些最基礎的專案空間結構,即包含了「群落協作」的概念。
從這類自發組織裡,我們看到的最佳範例是:同一個專案會建構多層協作空間,每層的組織化程度逐步遞增。
這樣一來,想參與專案的人,便能從最易上手的層級開始,先閱讀專案文件、在頻道上發問、到圍紀上幫點小忙,再逐漸投注更多的心力,做出高度的貢獻。
因此,當大規模的網絡空間裡,引入群落結構時,人們不但能享受網絡易於管理、通訊便利的特性,更能從網絡裡找到共享興趣和目標的伙伴,共同進行更深入的合作及溝通。
是凝聚力,不是私密性
在社會分享系統的議題上,常有人從「私密性」的角度進行分析,認為所謂「過度分享」導致資訊過載的病徵,是因為參與者的個人邊界出了問題。
但正如 Stowe Boyd 等人觀察到的,其實主要的問題不是「某些資訊應該私藏」;關鍵是「對誰」分享,以及「在何種脈絡下」分享。
舉例來說,即使您不介意公佈自已每天的健身運動細節,雖然這些資訊對划船、舉重的同好有意義,但其他的朋友和同事卻未必感興趣。
而「群落」的存在,通常毋需保密;對許多事務來說,其實最好讓潛在的參與者能輕易發現、參觀目前的動態,等有興趣時再正式加入。
像朋饋(FriendFeed)上的群落,就受到許多科學界和新聞界人士歡迎;而這些群落大都公開列出,供人自由參加。
另外有些群落雖然公開,不過新成員需要提出申請,由管理員來核可;這也是一種方便的設計。
總之,人們組成群落,通常並不是為了隱藏資訊,而是以凝聚合作關係為主。群落為社會脈絡提供了明確的規範,讓成員得以進行專注的溝通。
結語:群落與網絡
筆者認為,網絡的興起,並不代表群落的沒落。這兩種通訊模式既可以互補,也可以共存。
「網絡」能增進我們對他人的了解,並藉由追隨人數的限制,使注意力得到有效的管理。
「群落」能讓我們專注在特定的事務上、共享身分認同,從而在網絡內進行更密切的合作。
誠如 ReadWriteWeb 所述,要解決資訊過載的問題,增進脈絡是首要之務。
是故,在網絡年代裡,群落正是重建脈絡的一項關鍵。
Recent Comments